動物的有情世界

 


與知更鳥的對話

 

加拿大渥太華吉恩師姊(原文為英文)

我家的屋頂兩端都是封閉的,唯一進入閣樓的入口,是穿過車庫天花板中央一個兩英尺見方的小洞,這個小通道在某個夏日帶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經歷。

那是加拿大渥太華一個非常炎熱的夏日,當我站在廚房的窗口向外看時,注意到有兩隻紅胸知更鳥正快樂地飛到草坪上銜起幾根草,然後又飛走,似乎忙得不亦樂乎。我知道他們正在為迎接那年夏天的第二輪寶寶築巢。

可是幾分鐘後,他們卻停止飛翔了。我聽到雄鳥停在廚房窗戶上方的屋頂上,好像正大聲地叫喊著,卻不見嬌小的雌鳥。

我到外面去探個究竟,看到雄鳥正在屋頂上跳來跳去,一邊叫得很大聲。我側耳傾聽了一會兒,一股憐憫之情油然而生,心想一定出了什麼事!他的叫聲聽起來彷彿在說:「幫幫忙!拜託,請幫幫忙!!」

我站到他的正下方,接著聽見屋頂內部傳來微弱的抓扒聲,我立即明白出了什麼事。車庫的門沒有關好,那隻雌鳥誤闖飛進了車庫天花板上的小洞,結果被困在閣樓裡頭,而雄鳥正在外面朝她呼喊,試圖幫助她脫困。

我趕緊到車庫去,抓起梯子靠在閣樓的洞口爬了上去,打算捉住雌鳥並救她出來。然而當我爬上閣樓時,卻差點昏倒;閣樓熱得像烤箱一樣,那樣的高溫我連片刻都無法忍受。我心急如焚,一時之間竟無法救出那隻受困的小鳥。

我向上帝祈求其他的解救方式,心中立即浮現出和知更鳥交談的想法。起初我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,而未加以考慮。知更鳥怎麼可能聽得懂我的話嘛!可是這個想法卻一直揮之不去,時間又很緊迫,我深知她在上面那樣的高溫中將活不了多久。

眼看著那隻雌鳥在離我數英尺遠的地方絕望地拍著翅膀,我想辦法集中注意力,並開始和她說話。她也停止無謂的掙扎,似乎在聽我說話。我告訴她閣樓只有一個出口,她必須飛到我所站的位置才能找到出口。我重複了這個訊息好幾次,由於怕驚擾到她,接著便從梯子爬下來,回到廚房,繼續祈求上帝幫助她聽懂我的話。

過了一會兒,我又走到外面,向車庫裡頭看,結果很驚訝地發現雌鳥就站在車庫裡的小洞上方!她幾乎自由了,可是看起來有點困惑,不敢輕舉妄動。我覺得她不敢飛下來進入車庫裡,因為那是「人類的地盤」,於是我再度傳話給她。

我儘量集中注意力,告訴她必須飛下來穿過車庫才能到外面去,也就是要先飛到我站的地方。她直視著我,並將頭側向一邊,再度露出一副傾聽的樣子。

我走回外面,在一棵樹下等著,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卻依然不見小鳥的蹤影。我繼續向上帝祈求,並在內心傳送訊息給她。

突然間,有一對翅膀穿過車庫的門疾飛而出,是那隻雌鳥飛落在草坪上了,而她的另一半也立即俯衝下來與她會合,彼此彷彿在互訴愛意,那隻雌鳥一定是在對雄鳥訴說自己瀕死的恐怖經驗。不久之後,他們便雙雙飛走了,並且又再度回來興高采烈地築巢。感謝上帝如此照顧知更鳥這些美麗、單純的小動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