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講一個聖人的故事(大眾鼓掌)。這個故事是說一個人,他不知道他是聖人,不是像你們這樣 ,(大眾笑)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是聖人,這個人他不知道,他不知道他自己是聖人,「剩」下來那個人。(大眾笑)

 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龍叔,他去找一個叫文摯的醫生,文摯大概是生在春秋戰國的時代。龍叔去找文摯,文摯那個醫生非常、非常出名,他什麼病都醫得了,有另外一個人說文摯曾在春秋戰國的時代,醫過齊文王的病;文王不曉得得了什麼病,他就來找文摯,文摯沒用什麼藥為文王治療,只是讓他生氣而已,文王病就好了!你們知道這個故事嗎?(大眾答:「不知道!」)

 龍叔他去找文摯,龍叔說:「你的醫術非常高妙,天下十方都知道,我有一個怪病,麻煩你幫我醫療一下。」文摯就說:「可以,可以!不過,你先讓我知道你有什麼病?你講你的病給我聽聽。」龍叔就說:「這個病我不曉得是什麼名字,也不曉得根源,不曉得它從哪裡發作?事情是這樣子,我住在我的村那邊好久啦!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怪怪的,覺得自己很陌生,跟任何人都沒有深刻的關係。比方說在村裡面,村人都讚歎我,我也不覺得很榮幸;有一些人在別的村侮辱我,我也不覺得怎麼很傷心。得到什麼東西,即使很寶貴,也不覺得很高興;有一些東西失掉了,我也不覺得很痛苦、悲傷,我覺得死跟活差不多!即使明天死掉也可以。我看富跟貧一模一樣,更糟糕的是,我看別人就跟豬一樣(大眾笑),我看自己也跟他們一模一樣,也是豬(師父與大眾笑)。我住在我的房子裡面,覺得像住旅館一樣;我在自己的村裡就像在國外,不像自己的故鄉,除了這些怪怪的習慣和思想以外,我還有很多毛病。比方說,我看那個地位、名望,就算高居在皇宮、政府,我都看不起,看得很普通,看不重;我不怕任何刑罰,生、死、好、壞,一點點都不會動搖我的心!所以我沒辦法幫助國家,無法忠君,我沒辦法跟隨國王、侍候國王、幫助國家;我跟親戚朋友沒辦法很親密,又不能控制我的小孩、太太,不能教育他們,不能跟他們打成一片,沒辦法跟太太、小孩同心,相處很困難。我不能管制小孩和太太,也不能管理家裡的部下、家丁,還有那些奴婢等等,我覺得很奇怪呀!不曉得這是什麼種類的病?你能不能幫我醫療一下?」

 文摯醫生就叫龍叔轉過身來,站在太陽光比較光亮的地方給他看,他就用智慧眼,也許不是智慧眼,用天眼看一看以後,叫了一聲很大聲說:「啊!我看到了!」龍叔就問:「你看到什麼?」他說:「我看到你的心。」龍叔就說:「我的心怎麼樣?」他說:「你的心四四方方、寬寬大大,裡面空空的,很類似聖人的心!六個孔都通了,就剩一個孔還沒通而已。」大概因為這個孔還沒通,所以他不知道他有什麼病,那個孔如果通了以後,他就很清楚他有什麼病。龍叔就說:「這是什麼病呀?」文摯就說:「這個時代,人家看聖人的智慧是一種病,也許這就是你的病,如果你中了這個聖人病的話,我的醫術就沒有用!」

 你們了解嗎?(大眾答:「了解!」,並鼓掌)我也不了解他有什麼病,不過,既然你們了解那就好。你們這麼了解啊!?真的了解嗎?唉呀!怎麼會了解呢?大概你們跟他一模一樣,是不是?是聖人,所以同性相吸,大概是這樣子。不過如果叫你們放下你們的太太、小孩,來這邊幫忙師父弘法一下,你們就說:「我不行囉!」大概超過這個人的程度啦!他不能跟親戚朋友有關,不過你們超過一步,跟親戚很親密,所以放不下;講話很簡單,做就很困難。不過想一想,也許我們都差不多,很多人都有這個毛病,我好像也有這種毛病,不過我不是聖人,大概是被汙染了!

 這個世界有很多種類的病嘛!比方說有一個人,他吃肉、煙、酒,酒色太過度,也會得到一種病;比方說什麼很難醫的病,像AIDS什麼啦!然後你出去亂跑;用別人的浴室、洗手間,有時候也被傳染到那種病,並非你自己有什麼問題。操勞過度,就會得什麼肺病,然後你跟他有關係,或是你靠近他,接觸他一陣子,自己也會得到那個病。

 我不是聖人哪!不過,好像我也有這種「聖人病」,不曉得哪一個人傳染給我,舉手給我看一下(大眾笑),什麼人敢傳染這個病給我,舉手!你們應該自己了解自己的毛病啊!不要裝說不知道,有嗎?(大眾笑)因為我常跟你們有關係而已,我沒有去哪裡,沒有跟別人有關係,所以如果我得了什麼病,都是你們傳染給我的。是哪一個人的?現在不承認了,現在聽到病就不敢了。(師父與大眾笑)

 一定是你們傳染的啦!不然我怎麼會變這樣子?本來以前我也蠻喜歡逛街、買東西呀,去找人跳舞、唱歌,不然的話,會覺得很孤單、孤獨;現在整天睡覺不會怎麼樣,你們如果不來,我繼續睡下去,餓了就起來吃飯,一餐也好,兩餐、三餐也好,要吃就吃,多數都不想吃;大概是得這種病。親戚朋友都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,我不是不愛他們啦!我愛他們跟愛你們一樣,不過,愛就愛,沒有就沒有呀!來了就很愛,走了就馬上忘了,不用等到明天哦!他一轉身,我也轉了(大眾笑),心情也轉了,感情也轉了,奇怪!(大眾鼓掌)大概是這個「聖人病」呀!可能被傳染了,我去找文摯看看!(師父與大眾笑)

 大概龍叔有一點修行嘛!我們是不是修行了以後,會變這個樣子,好像有呀?有一點嗎?(大眾回答:「有」)啊!原來是你們汙染我,現在終於承認,我以前沒有這樣,也許有一點點啦!不過,越來覺得越多。比方本來討厭,後來就不討厭,很無所謂就對啦!誰愛來就來、愛去就去,比較不傷心!你們即使傷心也是兩三天。(大眾回答:「是!」)不會那麼多,我們以前失去什麼東西,比方生意失敗都會很痛苦,現在比較無所謂了,不怪人怪天,自己會再用功。

 原來以前戰國的時候,已經有聖人了,不是現在在苗栗才有呢!(師父與大眾笑)你們不要認為你們是唯一中國的聖人,以前就有了。我已經說過了,修行的方法,生生世世都有,就是看我們有沒有緣跟明師學習,跟什麼明師有緣,我們就跟他學。或許龍叔這個人前世有修行,他回來剩下一點點要修而已,像第四界嘛(師父笑)剩下一點點啦!那個醫生如果叫他去找明師就OK了!剩下那麼一孔,打通就即刻開悟了,他就不會認為他有病,或許他自己本人沒有認為他有病,就是因為他跟大家接觸、有關係嘛,每個人都跟他說:「你怎麼那麼怪怪、無情、冷淡啊!」無情、冷淡,跟我們對待人不歡喜不一樣,不要今天聽到這個故事以後,對每個人都像一塊冰一樣(大眾笑),然後就說這個是聖人的「冰質」。(師父與大眾笑,因為中文的「冰」與「品」發音類似。)

 我覺得有些人也有這種「冰質」──冰冷的品質,講話好像都不在意人家,人家問你什麼、聽懂不懂?知道也不回答,或是慢吞吞的,人家初一問,你十五才回答(大眾笑),這個很難過,聽懂嗎?(大眾回答:「懂!」)而且有時候人家忙,有很多事情要處理,沒空給你在那邊扭來捏去。

 這種人自己要改,那種人是我執的病,喜歡刁難人家,給人家拜託,要人家一直注意他,所以故意拖延很久,就不回答人家,或是慢慢吞吞,覺得自己好像很偉大、很優雅,那個不是優雅啊,那個是愚蠢、太無聊!也許一兩次人家還不好意思,還會客氣,還會跟你拜託、來往,久了以後人家膩了,反正世界那麼多人,何必找你這個無聊、慢吞吞的冰塊呢!了解師父意思嗎?(大眾答:「了解!」)

 所以我們自己對世界沒有執著,跟對世界不歡喜不一樣喔!龍叔他這個人有病,就是他不怎麼很執著他的親戚朋友,和他自己的故鄉和國土;不過並非他是冷淡的人,他心裡很平凡、平平而已。並非他故意刁難人家,或是亮出來給人家知道他是聖人,或是他很冰冰涼涼,講話慢吞吞,從初一到十五還沒有講完一句,或是人家找你,你故意在那邊不回答,或是不報名,不說:「你要什麼事啊,我能不能幫你忙?」不趕快給人家很熱情的幫助,在那邊慢慢吞吞、嗯…嗯嗯了半天,不曉得喉嚨卡住什麼東西,大概卡業障在那裡(師父及大眾笑)。不然,大概從那個雪山剛下來,大概是雪山大師、喜馬拉雅山大師(師父及大眾笑),要人家知道那個冷度、那個冷氣是什麼!

 我很怕跟那種冷淡淡、冰冰涼涼的人有關係,拖拉拉,故意吸人家注意力,故意給人家拜託,那其實是很嚴重的我執和自卑感的病。如果一個人有自信,不會這樣,他很光明正大、很熱情,沒有什麼要在那邊吞吞卡卡的。或許以前他(或她)上吊過,這一世這個印象還在,那個繩子還卡在什麼地方,所以講不出話。(大眾笑)

 我們人毛病很多,有時候我們不認為自己有病。龍叔這個人他認為他有病,不過他事實上沒有病;我們很多人認為自己沒有病,事實上我們有病。我們有什麼病,我們要知道,人家糾正我們一次、兩次、三次,自己要看我們病在那裡,趕快救自己,救不了的話,就看書、找人幫忙啊,不是一直頓在那裡。如果我們毛病不改,下一次又要再來,不管跟不跟明師還是一樣,因為我們放不下我們那個角落,一直抓在那裡,用那個當武器,刁難別人,贏人家的注意力,那個我們要回來哦!世界的法律是很公平的,你要什麼就有什麼。明師也是這樣子,不能強迫你解脫,除了你自己要!醫生也是這樣子,他不能強迫拿藥給你吃,也不能強迫為你開肚子,除了你自己要求,是嗎?(大眾答:「是!」)就算你昏迷,你不能要求,不過你的親戚可以替你講話,意思說你裡面本來就同意了,你本來同意才可以。你自己故意抓自己的毛病,下一次還要再來,再來還不一定碰到明師喔!你就會跟龍叔一樣,帶打通六個孔的那顆心,到處亂跑,還不知道自己病在哪個地方?然後要打通那第七個孔,又很困難。

 大家想一下,有什麼地方不好趕快改,因為現在不改,明天也要改,後天也要改,越拖越麻煩,多利息出來而已;然後那個壞的習慣越來越硬,越來越穩定在那裡,我們越來越難改掉。OK!午安!(大眾鼓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