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國電台「此時此地」節目
越洋電話專訪清海無上師
一九九四•四•二十一(原文為英文和法文)
記者:師父,二十八個國家在日內瓦簽下甄選政策 (a screening policy) 強迫遣送悠樂難民回國,妳可有任何適當的解決方案來保護他們?
師父:是這樣的,因為悠樂難民不願被遣送回悠樂,所以他們才自殺。香港政府使用武力強迫他們回去悠樂,這也是為什麼我提供五到六百萬美金幫助難民,而且另外也許每個月提供五十萬美金。
記者:清海師父,在您看來慈悲心的意義是什麼?
師父:我們人類的愛心是與生俱來的,所以我們愛所有的人,當我們看到任何一位患難不幸的人時,我們必須去幫助他們,這是非常平常的。
記者:妳能更詳盡地解釋妳幫忙悠樂難民的計劃嗎?
師父:我們願提供全部財產,大約五百萬到六百萬美金,而且我們能請求第三國家來接受這些難民,然後我們給他們食物和住宿,並在不同的工作領域上訓練他們,建立一些工廠、商業企業提供他們工作。我們給予他們財務和這些計劃的幫助,一直到他們能夠自力更生為止,那時我們就會消失。這之後,每個月我們也會提供約三十到五十萬美金現金支持這個計劃,一直持續到所有的悠樂難民能夠獨立照顧他們自己。
記者:我們如何能夠制止這些難民不自殺?
師父:要做到這一點不容易,在許多不同國家的難民營,很多人已經自殺、死去,包括小孩、十幾歲的年輕人。有一個只有十歲大,她自焚身亡,許多人以切腹自殺、勒死自己和割開動脈讓血流出等各種方式自殺,在這幾年發生在不同的難民營裡。在香港,難民準備於四月三十日集體自殺,我們很難和他們取得聯繫,因為香港政府根本不讓我進去和難民談話。
記者:除了提供錢之外,是否有另外的方式可以阻止這二萬六千名難民自殺?
師父:在過去幾年,我們曾幾次成功地勸阻難民不要自殺。例如一九九一年在菲律賓,有二千位青年和少年,長久以來試圖集體自殺,但由於我們能夠和他們談話,所以能夠阻止此事。還有今年二月,在菲律賓約有三十位難民想要自殺,而我們在菲律賓的同修因為能夠和他們談話,所以能夠阻止,即使仍有五、六人自殺,幸而當時我們及時拯救這些難民,帶他們到醫院,所以他們沒有死,可是有一些人卻因此變成殘障或精神紛亂。除了所有的這些談話和鼓勵之外,目前我們不知道有什麼其它的辦法來防止難民自殺。特別是香港政府禁止我們進入難民營跟這些難民談話。
記者:聯合國難民專員公署可曾宣佈任何的解決方案來幫助難民?
師父:目前為止還沒有。他們決定要在一九九五年底前將所有的難民遣返悠樂,儘管他們激烈地爭論,此後又有事件不斷發生,但他們仍然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,他們只想送難民回去悠樂。因為難民不想被遣回,所以才造成許多問題發生,包括這些。
記者:師父,妳能告訴我們一些難民在營中的生活情形嗎?
師父:到目前為止,難民生活在被遣送回國的恐懼之下,而且聯合國也決定削減食物和醫藥的供給,有些人生病,因缺乏醫藥和食物而死,這是我聽說的,也許這是遣返難民自願回悠樂的政策。而且在今年一九九四年二月,三十二個國家聚集日內瓦開會商討悠樂難民問題,他們承認沒有任何人要提供財力上的幫助。財力上幫助的問題持續了好幾年,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提供財力上的幫忙,你們了解嗎?
記者:有沒有一些政府和你們聯絡願意接受悠樂難民?
師父:我們和許多的國家接觸後有一點結果,有些國家的元首表示要接受難民,讓我們有時候存著些希望。可是有時候,在最後一刻,基於政治壓力,或其它我所不知道的原因,他們改變初衷說:「不!」有許多國家本來已經接受,然而當我們轉和香港政府談時,香港政府卻在和我們談前,把這件事耽擱許久不和我們討論,到了那個時候,那個國家的政府元首已經下台,而另一個新政府成立。所以香港政府就說:我們必須再從這個新政府獲得一封新同意書。這對我們造成許多困難導致延誤,而使對難民的計劃造成失敗。
目前,也許我們和其它國家的談判有一些成功的徵兆,但都是非官方的,所以我們不想在這裡宣佈出來。因為這牽涉政治問題,非常敏感、也很困難。因為在聯合國有七十二個國家,而其中的許多國家已經簽下同意遣回所有悠樂難民的合約,而且任何這些已經簽下合約的國家,不能違背這個合約而接受悠樂難民,所以我們只能找那些沒有簽署的其它國家,否則我們就沒有任何的希望。你們知道,剩下的那些合乎條件而且願意接受悠樂難民的國家已經不多了。因此我們的交涉非常的困難,處理的時間需要很長。
記者:我們能怎麼樣幫助難民呢?我們可以提供錢嗎?
師父:不是現在,因為我們有足夠的錢來起頭,也許以後我們就沒有任何剩餘的錢。因為目前還沒有任何國家正式接受難民,假使以後有一個國家要接受難民,而我們沒有足夠的錢,我們將會告知你們,你能將這筆錢直接送到那個國家,而不是送給我們。
記者:妳曾和法國總統接觸過嗎?
同修:有的,我們曾經傳真給他一封信。我們也接到國際特赦組織(AMNESTY)
的一封信,說他們已轉達我們的訊息到倫敦,而且在得知香港政府使用武力後非常的難過;我們已經將資料送給所有可能幫助我們的組織。
師父:你可以把我們援助難民的提案送給總統,我們實在不想要造成任何政府的負擔,我們只要該國政府賜惠於難民、接受他們。之後,我們會照顧所有的事情,從他們的機票到他們的食宿和訓練他們各種工作技能的方案。因為全世界各地都有我們的信徒和同修,我們有各種的專業人員自願訓練他們,直到他們成為對當地政府有用的公民。我們也許可以每個月帶入一千人,照顧他們,然後下個月另外一千人,慢慢地像這個樣子在二或三年後,將不會再有任何難民在香港或任何地方了。
記者:妳需要一些家庭主動提供難民的食住嗎?
師父:也許並不需要,如果我們將難民帶進一個國家,我們會負責他們的食住,也許為他們安排房間或一個寬敞的住所,或者蓋一個臨時居所,這全憑當地國家的情形。假如那個國家很寒冷,我們就必須租房子,如果是個暖和的國家,我們可以為他們蓋一個臨時居所,之後,教他們工作,然後他們可以自立而自己租房子住,沒有必要麻煩能接納難民的國家和當地居民。因為假如我們每個月接受一千或二千人,我們的財力和人力資源將永遠足夠去照顧他們,一步接一步像這個樣子做下去。
記者:如果有國家想要自願幫助難民,應該做什麼?
師父:這實在不是我們的問題,而是聯合國、英國和香港政府的問題,因為他們已經和悠樂政府簽了合同要送所有的難民回家。因為和香港政府多次的接觸,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,香港政府並不想讓難民去到不同的國家,他們不願意去討論如何幫助及接受這種可能性。他們只想要送難民回去悠樂,儘快的趕走他們。假如聯合國、英國或香港政府早點賜惠給他們,以我們的財力提案、幫助悠樂難民遷移的計劃,現在就會簡單多了,有可能早在二或三年前就已完成了。
記者:在其它的難民營有相同的問題嗎?
師父:是的,在其他的難民營也有問題,例如在印尼、菲律賓、馬來西亞和泰國。最近二月,菲律賓政府發動海軍,因為在巴拉灣難民營的難民進行絕食,抗議被強制遣返回國,所以政府派遣海軍來鎮壓抗議。首先,使用水力驅散難民,之後,他們鞭打每個人,包括婦女,但是經過一段時間,因為悠樂人沒有反抗,一些海軍軍士感到非常難過並有罪惡感,於是他們放下他們的鞭打武器,哭了然後逃跑。在泰國,有一次難民抗議,泰國的軍隊進入並射殺難民,一些難民死亡,有一些受傷,所以不只發生在香港。
記者:有沒有可能和悠樂政府交涉,帶悠樂人回去他們的國家?為什麼我們不能和悠樂政府找出任何解決的方案?
師父:聯合國、英國、香港政府和悠樂政府,好久以前就有交涉。他們想要帶悠樂人回家,但是因為一些人說現在悠樂仍然有壓迫、暴行並且沒有任何自由,而且難民因過去的恐懼、飢寒、壓迫和鞭打及所有種種的創傷經驗,令他們非常的恐懼所以不願回去;他們說他們寧願死在這裡,因為反正他們在那裡也會死。
記者:為什麼即使悠樂目前的情況比以前更好,難民仍不願意回去悠樂?
師父:也許一些回去悠樂的難民曾被逮捕壓迫,而且寫很多信件給香港的難民,因此香港的難民很害怕回去。根據信上的許多故事,回去的待遇是非常可怕和不人道的,所以他們仍然害怕回去他們的國家,可是也許再長一些時候,當他們真正的相信悠樂已經變得更好,也許他們會回去;可是不是現在。
他們非常恐懼,因此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來證明他們真正的想要自由,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必須幫助他們。我們甚至不了解原因是什麼,但假如他們自殺,那麼我們就義無反顧要幫忙他們。有許多人回去悠樂,但沒有辦法找到工作,因為悠樂政府不發身分證給他們,他們可以留在悠樂,可是他們就像社會的門外人,不能工作和做任何事,即使他們能留在悠樂,但警察用種種嚴酷的方式,逼迫他們沒有自由、沒有工作;有些人如此抱怨,因此這群難民害怕回到那裡。 |